秦唐发觉秦志国误会他的意思了，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指银行利率，银行产业的附属产品还有很多啊，为什么就是利率，难道改革改革就只改革利率？其他方面就会没动静？”
“呃……”秦志国还是一头雾水，“还是不明白，比如说呢？”
“比如说国库券！”秦唐干脆直言道，“银行存款有利息，国库券还不是有利息，能改革银行存款利率，难道就不能改革国库券之类的吗？”
“国……国库券？”秦志国终于明白了，原来秦唐的目的在国库券这种“特殊”产品上面，忙道，“秦小宝，你不是想倒卖国库券吧，这……这可是犯法的。”
1980年，在这一年8月30日召开的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时任财政部长王丙乾给全国人大代表算了一笔账，尽管1979年后农业前所未有的丰收，可1979年和1980年的财政赤字合计高达298.1亿元，是我国建国以来历史上的最高纪录。
为了弥补国库空虚，中央政府开始筹划发行国债，向老百姓“借钱搞建设”。
1981年，我国首次发行国库券，总金额40亿元，10年还本付息，年息4厘，自发行第6年起分5年作5次偿还本金，要求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单位购买20亿元，城乡人民购买20亿元，而且规定国库券不得当作货币流通、不得自由买卖。
虽然明文上规定国库券不能自由买卖，在但私底下，还是由于种种原因，使得国库券这种“特殊”产品变得跟特殊时期的粮布票一样，有人私底下进行买卖，不过这毕竟是一种违法行为，所以私下买卖的“成交量”却是很低很低。
国库券发行的当时，很多人都对国库券不感兴趣，一是手里的余钱不多，再就是国库券买了又不能用，利率也不高。
但是当时每个单位都有认购国库券的任务，从单位的领导开始，几乎每个干部都要买，认购国库券的钱就直接从工资中扣掉，一般是五十元，多的还一百多元。
随着干部地级别越高。购买地国库券就得越多。普通部队战士、和普通单位职工倒不强制购买。可是国债国债。说白了买国债是支援国家建设。是一种觉悟高低地体现。所以有很多家境其实并不宽裕地单位普通职工。为了不丢面子。为了不在别人面前显得自己觉悟低。所以借钱也要买一些。
从1981年到1987年。国库券地年均发行规模为59.5亿元。这七年间。我国总体上实行“双松”地财政货币政策。弥补财政赤字地手段除了发行国债外。主要是由财政向各级银行透支。国债发行规模占财政收入地比例很小。
直到1987年。国务院作出了财政不得再向中央银行透支地明确规定。所以发行国债逐步成为弥补财政赤字地唯一手段。而国库券经过七年地发行。国债偿还时间长、不能变现地缺点暴露无遗。就导致国库券越来越难卖。几乎完全靠行政摊派。才卖得出去。
秦志国觉得且不说私下买卖国库券犯不犯法。就算犯法。那当时倒腾粮布票也属于一种经济违法行为。这其实并不是重点。重要地是现在完全成了一种“行政摊派”产品地国库券。一种很不招人喜欢地金融附属产品。怎么可能赚到钱。倒腾国库券。恐怕比倒腾大白菜地利润还要低吧。因为这种东西实在是没人愿意买啊。
秦志国把心中地疑问一一抛出。弄得秦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小叔。你其实很聪明。很多东西我一说你就懂。我就给你打个比方。股票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啊。”秦志国点了点头道。“你和包老板那个玩具公司不就是股份制企业。完了股票就是……”
“行了行了，”秦唐打断道，“知道股票，那你知道股票市场是什么吗？”
“股票……市场？”秦志国摸着下巴道，“听过，美国有啊，什么什么指数什么的，香港和台湾也有啊，哦，我知道，香港股票市场不就是什么什么恒生指数么，你说的是不是这玩意儿？”
秦唐大汗：“你这就叫知道啊？”
“呃……知道皮毛，不太懂。”秦志国不想在小侄子面前一问三不知，红着老脸说道。
“小叔，少看一点朦胧诗，多恶补一下财经方面的知识吧。”
秦志国苦笑道：“知道你看的书又多又杂，我承认你懂得比我多，你比我能耐，行了吧，快说吧，什么股票市场？”
秦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说的股票市场，已经是二级市场了，至于什么是一级市场，什么是二级市场我就不跟你解释那么多了，我想说的是在股票市场上面，人们买来买去的都是某某公司的股票，甚至很多人，不是很多，是绝大多数买股票的人，除了知道他所买股票那家公司的名字，甚至很多连公司在哪儿，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但照样买，为什么？因为股票的买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买卖股票的人带来相当丰厚的利润，所以就算对它一无所知，也有人买。”
“连自己买了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这不成了傻瓜么。”秦志国笑道。
“你错了小叔，这不是傻瓜不傻瓜的问题，而是每个人都有贪念，贪念和**是人类最大的缺点，是很少有人能够抗拒的，”秦唐跟个得道高僧似的侃侃而谈道，“假如今天有一个你很信任的人告诉你，比如我，你很信任我，我告诉你让你去香港股票市场买某一支股票，而你本身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支什么样的股票，更不知道那家公司具体在做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今天买下那支股票，明天就会翻几十倍，你会怎么做？”
“呃……”
秦唐笑了笑道：“实话实说。”
秦志国承认道：“我会去买。”
“就算对他一无所知也买？”
“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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