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舍文县开始，邓某人就在鼓吹自己的干部考核分级制度试点，已经是属性化数据模型构建，按理说完全没有必要的，自己毕竟是县委书记掌控全局。
组织人事工作不过是一个方面，但是邓某人言谈间透露的信息，却不能不让舒艳云多想，可是邓华同志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推荐自己呢？
难道邓某人要升迁？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艳云书记忽然心中火热，如果邓华上位的话，这边推荐自己继任，那岂不是说她舒艳云成了邓某人的嫡系？
换做任何一个正处级干部，即将上任副厅级向舒艳云示好，她都不屑一顾。正处上位副厅级首先要从副手过渡，诸如市长助理之类的，上去了也没有什么实权。
可是眼前这位不一样，正处级都能跟市委常委叫板，到了副厅级会是什么样？如果自己真的攀上邓华这个靠山，以后的日子是不是会更好过？
此时舒艳云完全忽略自己 邓华年长近十岁的事实：“请邓华同志放心，请组织上放心，我对干部考核分级制度试点极为重视，也是清远市范围能试点工作进展最好的县区，这一点想必市委组织部最清楚。”
表忠心么？可惜自己不会留在清远市呀！拜错了码头！小邓同志点点头忽然笑道：“我们还是聊聊黄霏吧，我很想知道，她是如何玩转庞氏骗局的！”
庞氏骗局？尽管庞氏骗局臭名昭著，在国内却还是名声不显，毕竟眼下国内管控严格，还没有那种庞氏骗局的土壤，直到几年后才泛滥成灾的。
不过叫什么名字不重要，这几年黄霏在舍文县呼风唤雨，特别是李明到任后，这二位简直是沆瀣一气，成了搅浑舍文县政坛和经济的哼哈二将！
幽幽一叹！舒艳云摇摇头：“就像之前所说的，她先是从李明手中拿到万亩荒山，然后借助其中一小片茶园做样板，开始鼓吹自己的蓝图，吸引大家入股，用一亩茶园抵押承诺十万元换取一股。”
嗯！这个似乎和庞氏骗局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唐一笑讶异道：“这个不算是非法集资吧？似乎只能算是非法出售土地？或者其它什么？”
以地换股？看上去很正规，问题是不合规矩，师同海想了想：“诈骗？应该算是诈骗吧？把莫须有的东西卖给大家，不算诈骗是什么？”
诈骗？艳云书记苦笑：“说她是诈骗，她跟你签署承包茶园的合同，一旦未来投资失败，可以债转股用这份合同收回茶园，也就是说变相出手茶园，问题是她们没有茶园啊！”
万亩茶园？每亩十万？邓华摇摇头：“如果是茶园的话，十万块一亩真的不贵，问题是女人用荒山跟人签合同！用画饼卖出驴肉火烧的价钱，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不过十亿元的亏空，相信黄霏不仅仅是这么一点噱头。”
这家伙怎么想到的？舒艳云点点头：“是！茶园项目不过是廖氏旅游公司的开胃菜，他们在这个项目大获成功之后，迅速抛出一系列的蓝图，打造一个个画饼，吸引舍文县的干部群众入股，甚至导致银行发生挤兑现象！”
能人！连邓华都开始佩服黄霏，只是这么严密的诈骗手段，真的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在自己的印象中，黄霏属于那种智商不如颜值的女人，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厉害的套路？
真的是她打造的？邓华狐疑道：“这一系列的手段相当高超，如果说是何方自己策划实施的，我很难相信，她的智商不够吧？”
没错，从万亩茶园计划到一个个画饼，需要的不只是智商，更需要严密的策划组织能力，需要足够的人脉支撑，需要一系列的后续动作，凭黄霏能做到吗？
连唐一笑都怀疑：“邓华同志说的不错，这样庞大的项目，搞策划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是不是背后另有其人？难道真的是那个什么廖家出手？”
“不可能！”邓华一言否决，“廖家是港府的商业世家，虽然经历了97年东南亚经济危机，但是通过这几年大举入驻内地已经摆脱颓势，他们绝无可能搞这种欺诈性的项目，其中一定有问题。”
没想到邓华会这么替廖家说话，舒艳云深深看一眼小邓同志，说真的艳云书记很生气，生气廖氏集团放纵黄霏，可是当面怼邓华？
女人还真不敢，不只是她不敢，清远市敢当面怼邓华的有几人？连市委常委都被他怼呀，唐正飞秘书长更是被他怼进了监狱，前后两任组织部长都被他这个常务副抢了风头。
舒书记不傻：“当年廖家回家乡投资，几乎是邓副秘书长一手促成，他也是对港府廖家最了解的人。尽管我对这个廖氏旅游公司深恶痛绝，但是我相信邓华同志的判断，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问题。”
有问题是肯定的，如果不深挖的话，类似的案件还会复发。小邓同志战士出身，一旦发现敌人喜欢除恶务尽，喜欢一圈ko对手，而不是给他留下机会翻盘。
眼下的黄霏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校花，她的所作所为带着神秘的光环，谁才是她幕后的狗头军师？说实话，邓某人绝不相信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那个泡制这么精彩的骗局。
邓华眯起眼：“务必找到问题的关键，务必找到真正的策划者，否则集资案还会不断出现，彻底伤害到清远市的经济基础！”
的确是这样，非法集资案还没有造成太大的社会影响，不是说它的伤害不够大，而是在它没有放大招，也就是说还没有达到资金链断裂的程度。
一旦非法集资中资金链断裂，对受害者和地方经济造成的就是直接伤害，换言之它造成的伤害是一击生效而非持续产生伤害作用，所以邓华才会如此紧张。
想必陈洁也预见到了危机，才会急火火吧邓某人调回来，艳云书记深以为然：“是！我们一直在寻找幕后黑手，只是资料有限进展缓慢，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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