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有德和寇克将军对话的同时，参加最后决战的抵抗军士兵们，也在“舔着自己的伤口”。
宪法号机库里，战斗艇的数量少了一半多，大半的机库空了出来，看起来特别的空旷。
宪法号航空队队长在检阅归队的士兵。
“不错嘛，回来了一半。”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我现在既悲伤又欣喜，悲伤的是有那么多人看不到胜利的情景了，欣喜的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顿了顿，用低沉的口吻说道：“1410个白天和夜晚，终于结束了。”
“队长，我们才打了一年半。”副队长提醒道。
“我知道，这是老电影的台词，你个混蛋！过去的一年多里我是指挥员、航空队队长，现在我要恢复我的本职，去当一个大学教授了，影视艺术系教授。”
“不是音乐教授么？”有新兵奇怪的问道。
“影视艺术是一门非常仰赖配乐的艺术，所以我也兼修音乐。好了，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战争来了还会走，只有音乐永存。现在让我们来享受音乐吧！”
“这样好吗？”有人充满疑虑的问，同时看了眼空旷的机库。
“他们是为了什么才慷慨赴死的？”队长反问，“是为了我们能开心的演奏音乐，所以现在我们要奏乐，要歌唱，这样才是祭奠他们的最好方式。来，地勤把乐器拿过来！”
飞行员们面面相觑，然后“练过的”飞行员们出列，从工程师们手中接过乐器。
很快一个小小的乐团在空出来的那一半机库甲板上组成。队长扫了眼小乐队，叹了口气：“少了主音吉他和曼陀铃啊，真是遗憾。”
接着他举起双手，做出指挥的预备手势，确认过大家都准备完成后，他开始挥动双手指挥起来。
音乐随即在机库中响起。
所有人都停下来。聆听这旋律，并没有军官煞风景的跑出来催促大家加紧干活——战争已经到了尾声，稍微放松一下没人会觉得这是坏事。
前奏过后，队长率先开口：“请把我们从废墟中抱出，和心爱的坦克永别，让火炮齐射战车列队，送我们最后走一程。”
“宇宙战中没有坦克啊！”有人喊道，引发了一片笑声。
可笑声稍纵即逝，大家都沉浸在乐曲营造的肃穆氛围中。
“无情的电报传来噩耗。亲人们心碎悲伤，大家都明白儿子已经离去，他再也不能返回家乡。”
有人下载了这首老歌的曲谱——《田野上坦克轰鸣》——跟着一起唱起来。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合唱。
队长反而闭上嘴，专心的指挥大家。
突然，他好像看到空着的半边机库甲板上出现了人影，那些人周身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中，正列队看着这边正在合唱的幸存者们。
队长眨了眨眼睛。这幻象却没有消失，但他用马可夫重叠心智系统确认了整个机库的所有设备。都没找到能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所有的全息投影仪都关闭着。
队长的该感知也清楚的告诉他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的灵能也没发现任何精神攻击。
但是那些人影就站在那里。
他认得他们，因为那都是他的部下。他能想起每个人的外号：黑眼睛姑娘、蚂蚱、小强……
他记得每个人的笑脸，记得他祝贺他们从首战中幸存的场景。
队长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却无暇操控纳米机械去封上伤口，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眼睛上。一方面反复确认看到的场景，另一方面要抑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们在那里。
他们也看到了胜利，听到了胜利的歌声。
不管是谁干的，这一刻队长都无比感谢他。
因为这个瞬间，他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得到了救赎。再也不会被内疚和自责压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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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宪法号的内网上充斥着看见发光人影的帖子，有的人看到了自己逝去的恋人，有的人看到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的长官，有的人则重新和自己战死的四位哥哥见面——
宪法号的宪兵立刻反应过来，将这些当作精神攻击，开始寻找源头。
然后他们发现这种现象似乎只发生在宪法号和旁边的胜利号上。
而这两艘船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离企业号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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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号上，索娅的人机界面正注视着发出光芒的超文明灵魂网络核心。
虽然企业号一直在作战，但索娅从未停止修复这东西的工作——对于欧德威尔人来说在战争中同时进行修复根本不是事，人家多线程处理能力就是这么**。
她已经根据吞族被遗忘者那里获得的技术细节，使用从被遗忘者那里拆来的“零件”，将这核心修复成了正常的形态，这时候正在测试它的功能。
正好这时候林有德发来联络。
“索娅，你那边在干什么吗？”
“嗯，我在测试刚刚修复的遗物，目前还没有得到有用的结论。”
“那东西很有用，先停止测试，我这就把这边的报告发送给你。”
“……”索娅沉默着。
“这是指挥官的命令，停止测试，现在，马上。”
“明白了。”
索娅停止了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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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索娅的回复后，林有德松了口气。
【那玩意，和飞升有关系吧？】
【理论上讲，它的最终完成版就是真正的飞升装置，但飞升的条件很复杂，不是说完成了装置就能飞升。就像你们的修仙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就算准备得再周全，修仙者也可能在渡劫的时候嗝屁，不能飞升。】
原来如此。
林有德开始思考怎么跟索娅解释——然后他发现不用解释，只要把这边发生的现象总结一下，扔给索娅让她自己寻思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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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骚动之后后，林有德率领企业号再次拔锚。
在按照远近关系造访了几个企业号船员的家乡后，企业号抵达了恩莱科的家乡，正好碰上地狱伞兵刚刚完成地面威力压制任务。
企业号曲速结束的时候，正面挨了神经过敏的巡洋舰威廉d波特号一轮猛击——波特号把企业号当成来支援当地帝国残党的帝**战舰了。
仔细想想也不怪波特号，企业号的飞行计划连抵抗军司令部都不知道，被人当成帝**舰队来袭根本不奇怪。(未完待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