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永远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顺利，司玉在目的地百米外就开始挣扎着向岸边靠拢，可是还是被江水冲到下游几百米处才靠近浅滩，司玉躺在岸边的石子地，意识有些模糊，江水时不时冲刷着他的身体，不是不想动，奈何身体瘫软的已经不听使唤，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渐渐失去意识……
……
……
司玉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被子枕头，在刚清醒时愣了一下之后就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哪里。“这是第一次住院吧……”司玉觉得有些昏沉，喉咙很干，动了动身子，除了有点发软之外也没什么问题，闷哼一声一下坐起身子，床边的小柜子上有一些水果还有一杯水，司玉想也没想就一口气把它喝掉，然后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窗边有两盆水仙花，整个房间看起来很清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跟消毒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难道我伤得比以前卢军的还重？”司玉记得卢军以前的病房里是有八张病床的，窗外还有一个长长的阳台，是可以抽烟的。
忽然房间门被打开，司玉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门口那女人。
“司玉！你醒啦！”那女人惊喜的声音响起。
司玉瞪大眼：“雪姐！？”
雪姐千娇百媚的瞪了司玉一眼，坐到他床边：“认不出啦？”
司玉呆然点点头，确实一下没认出，今天雪姐穿的是一袭长裙配小皮靴，脸上没上妆，显得保守清纯，跟平时一色皮衣皮裤高跟鞋露出小半球的野性打扮完全不着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司玉发现雪姐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偶有几根发丝散落在脸上，显得很是柔弱，司玉心里一阵悸动，忽然一把揽过雪姐把她抱入自己怀中。
雪姐惊呼了一声后也没挣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侧躺在司玉胸口，两手环抱住司玉的腰，柔柔说道：“你昏迷了一个星期啦。”
“一个星期！？”
“嗯，你被送到医院时因为送你来的人没钱交费所以不能安排急救住院，你的手机坏了，过了好久才在你钱包里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把我找来……之后你又发烧说胡话……”雪姐一开始说时似乎有些生气，说到后面却又不想再说。
司玉却没在乎那么多，问道：“是谁送我来的？”
“一个镇外的村民。”
“要没有报答人家？”
“有……”
司玉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现在感觉不错，等下出院了再买点东西去感谢他一次。对了，你知道他住哪吧？”
雪姐仰起头瞪了司玉一眼，说道：“你就关心这个？”
“知恩不忘报嘛，还有什么好关心的吗？”
“……”
之后雪姐又是剥桔子又是削苹果的伺候司玉。
“张嘴。”
“啊”一阵吃苹果的声音。
雪姐在又喂了一片苹果后说道：“你师父也来过。”
“嗯？”
雪姐认真说道：“他说你下次再轻敌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就打断你的腿。”
司玉冒冷汗：“他怎么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了。还有，你师父的话也说出了我的想法。”
司玉贼笑的忽然头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嘴，得意道：“你舍得吗？”
雪姐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别闹！现在是闹的时候吗？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顿了一下有些严肃说道：“我们老大也来看过你。”
“！？”
“老大说已经查出来了，这些事都是杨获的爸爸杨大山做的，他是黄老大的副手，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越南，现在他已经回了越南。黄老大也来过，说也不追究你废了杨获的事，这两件事算是扯平了。”
司玉有些愤怒：“扯平！？我差点没命！这次的仇我身体一好马上就报！”
雪姐哀瞪了他一眼，说道：“那青青呢？”
司玉犹豫了一下，哼声道：“那黄老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在青青的份上我才没打算找他报仇。现在我要对付的是他手下，要不他把手下全部换掉，要不我帮他换！”
雪姐叹了一声，说道：“那跟对付他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惹怒他他全力来对付你，你怎么办？青青怎么办？”
司玉无所谓道：“你不是说过帮派老大是不会管镇内头目生死的吗？我又不打到他本部他怎么会管我，顶多是那个叫杨大山的以后再对付，说得那么严重干什么。”
雪姐捏了一下他的脸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喂了两片桔子，被司玉咬了一下手指然后再打了他一下才说道：“我们老大说……”
司玉打断她的话说道：“是任命我做公会的头目吧？要不他没事闲着来看我干嘛，那还有一个头目呢？你呢？”
雪姐点点头，说道：“你猜到啦，老大的意思是先让你做头目，过段时间等你有些经验了再把我换下来让另一个头目上位。”
司玉笑道：“也好，你一个女的混黑社会整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每天洗白白的待在家里煮饭做菜等我回家伺候我多好。”
雪姐也笑道：“你就会耍嘴皮子，到时候还不是得你伺候我，是不是？小正太。”说完满眼媚意的把手伸进被子里一路从司玉的小腿摸到大腿内侧。
司玉一下败下阵来，而雪姐的手也没有再向前推进，毕竟这里是医院……
水果喂完后雪姐拍拍手，继续说道：“你的其她几位小女朋友也都来看过你，每天哦！”
司玉耸耸肩。
雪姐笑笑说道：“每次她们看到你这样都哭哭啼啼的，青青更厉害，每次都梨花带雨的，看得我都心疼，好像是怕你以后都不要她了。”顿了会儿似乎想起什么，说道：“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女的，她说她转学了，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司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看吧，然后念给我听。”
雪姐本不想看，奈不过好奇，看了一遍信后表情复杂的对司玉说道：“她说她跟杨获从小是一个乡的，是对邻居，她爸爸以前跟杨获爸爸交情很深，以前她不懂事，贪玩，在四中的时候跟杨获混在了一起，她爸爸知道杨获现在是黑社会后就让她休学回家，然后再到现在这所学校补习，后来跟你在一起之后又被家人知道，她家人知道你虽然不是混混但成绩很差，就让她跟你分手，她本来不愿意，但是后来又碰到了以前跟杨获在一起时看到过的青青，虽然青青没认出她，但是后来你居然没看出她的烦躁还佻薄她，她……”
“行了别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司玉忽然说道：“其实有很多东西我根本不在乎，而她却也放不下……就像电视上说的，算是有缘无分吧……”
雪姐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哲学家，三流的。”
司玉咧嘴，露出两排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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