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亮在出门之前，照例要到柳若娜屋里转转的。屋里一切如昔，还是柳若娜在时的样子。好像她早上出去，到点还会回来似的。被子叠得有棱有角，挺挺实实的。地面泛着暗光，没有灰尘。梳妆台上，除了梳妆用的小玩意，化妆品等，还有她常看的一些书，都是关于创业的。最特别的，是台上站着一张镜框。大约两拃长，里边镶着一张彩照。正是在太阳岛上，她与孙大亮身着泳装的合影。照片上的柳若娜，四肢白嫩，笑面如花，深情款款，常春藤般的又臂，热情地缠住孙大亮的脖子，而孙大亮是一脸的受宠若惊的样子。也含有骄傲与得意。
孙大亮拿起镜框，抚着柳若娜的“脸”，想到当时情景，想起江上的险情，想起一切关于两人的往事，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涩。真不甘心，这一切都变成历史，更不甘心她像镜花水月般消逝。难道她真是仙女下凡，停留的时间一到，她便重返天上吗？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不把我一块带走？这么想着，他有点痴了。
自从柳若娜出走之后，这屋一直这么空着。孙大亮自己不住，也不让别人进来。他跟三女睡在别屋。因为空间有限，总有一位美女，跟自己同眠。虽然同床，但孙大亮从来没有过界。也就是说，柳若娜离开之后，尽管常抱美女休息，可没有过性生活。那美女把他的激情带走了，他再也没有情绪做那种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想。这不是出于什么道德原因，或是恕罪感，自责感，而是一种感觉。这感觉使无法做那事儿。如里这美女总不回来，真不知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继续他的风流人生。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孙大亮便出了这屋，轻轻带上屋门。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动什么似的。本来，他可以不去店里的，店里有三女就行了。但他还有点不放心，就像柳若娜在时，店里的什么事，若不亲自过目，心里总不踏实。他每时每刻，都在心里大呼着：“若娜，你在哪里？我想死你了。你不回来，这生命淡如白开水。”
孙大亮穿上羽绒服下楼，这衣服是柳若娜亲自给他买的。他向自己的小店走去。耳边不时响起鞭炮声，提醒他今天什么日子。过年又能如何？在他眼里看来，柳若娜在时，天天在过年；她不在身边，过年如常日。因为没那份心情，他连过年所需之物，都没有张罗。都是三女去买的。当然，一切花费，都由他孙大亮出。
孙大亮过了横道，走向小店。小店就在对面那条街，在左侧没多远的。远远便看见自家的牌匾落上一些雪。此时，天正在下雪。零碎的小雪花正从阴晦的天上悄悄飘落，制造一种梦般的静谧。
无意中，他向右侧望了一下。他发现在右侧的楼前，在小店的斜对面，一位女郎正站在皑皑的雪地里。她穿着蓝色的羽绒服，笔直的伫立着。身影那么美好，谁见了都会叫一声真美。她没有扣帽子，洁白的雪花，一朵朵的，轻盈的在她的瀑布般的长发上增加。她痴痴的望着对面的小店，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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