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一兄的婚事也是因为没办法方才不得不如他如今娶得如花美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哼”一想到十一兄娶的就是当初三言两语把他训丨得驳斥不得的杜十三杜士仪的亲妹崔小胖子便满心不得更何况自己人在长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大事他冲着书斋狠狠剜了一继而扭头就走。见胖墩墩的表弟须臾就没影王戎霆这才如释重唤了侍仆来在外看守他便自己回了寝堂去禀告母又提到崔小胖子那过激的反应。
“二十五郎最黏他十一不料这一次却错过。小孩子生一阵子气也就好总不成因为这事就记恨杜十九郎。今夜恐怕一谈就要很你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出再把杜十九郎那些随从也都安置一不一会儿就是夜他回去必然来不及了。”
杜士仪此前借宿王家那一并不曾见过王卿此次得见这位年方五十许的兵部郎中身材颀下颌黑脸上流露出几分仿佛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相见之后入他索性单刀直入地问起了王卿兰的伤势由来。
“神龙之变便是唐隆政再之又是太平公主窦怀贞之乱。好容易天下安定了十谁能料几个看似跳梁小丑的人物竟险些掀起一场大乱来。”王卿兰说着胸口便是一阵剧烈起随即方才低声说“那一夜正好是我留在尚书省兵部内当突然就只听得喊杀震后来就有人慌慌张张进来乱兵杀进皇城了。因为西京留守王尚书也在都我便赶了过结果正逢乱兵杀入。若非我躲得就不是这腿上一刀了。”
说到这王卿兰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平静了好一会这才看着杜士仪道：“这些情尚书省内那些流外吏员应该也有亲身经历的对你说原非我特意来请你的目的。那一除却我们这些伤了的之尚有人在乱中被相形之我们还是幸运的。只我那时候能够逃出生原本比别人要更离奇因为我腿上中刀在那个书令史陈锋的帮助两个人上了王尚书直房的梁上躲托此人之我还听到了一番让人毛骨悚然的谈话。”
“哦？”
杜士仪这才明白王卿兰请了自己来的缘立刻坐直了身子。这时就只见王卿兰脸上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之好一会儿方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时候有两人进了直我听到乱兵称呼其中一人为参仿佛有些恭敬。而那个参军吩咐一定要拿住王志拂晓时分将其在太极宫城楼之上斩如此长安惊洛阳也会陷入慌乱之中。如此一等到他日洛阳那边发大事指日可待。”
此话一杜士仪再也不会如同最初一把此事视作为跳梁小丑的一出闹当即慌忙问道：“可有提到洛阳那边是如何布置的？”
“没但隐晦指洛阳那边本有另外的安排。幸好陈锋稳我又吓得浑身僵否则但使发出一点动那就定然万劫不复。”王卿兰稍稍停了一随即就继续说“我那时候胆趁着他们离开瞅了一当拂晓时分乱势平定的时我特意让人抬着我去看了那些投降的乱结果却没发现那人。等再看过那几颗被砍下的贼党头目首方才找到了我见过的那个参正是冒称光帝的权梁山叔父权楚璧”
怪不得这些人自以为在长安斩门入就能够站住脚却原来是寄希望于长安一洛阳那边也能趁机响却不料仅仅一夜就自乱阵脚
杜士仪见王卿兰面色越发苍连忙上前搀扶着人在坐榻上歪了下来。等他又问到权楚璧和人说话的语气以及种种细他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王卿兰口中的一个词——自信满满也就是以区区数百人冲杀进宫的这一波乌合之竟是真以为能够一举成功
“王世如今王大尹奉旨而于大理寺坐镇审连我都排挤在你既然对我言明此是希望我禀告于还是……”
“王怡这个人我很清精干太过。如今有王尚书丑态在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够将逆党一网打做出个榜样来给满朝文武看看。他这河南尹也就能顺势再前进一步。”说到这仿佛是牵扯了伤王卿兰面上露出了几许痛苦之继而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虽然挨了这一但首恶已要是真的罗织大权家李家都是世代官姻亲连姻也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
见王卿兰竟是和孟温礼不谋而想的是快刀斩乱杜士仪便又问道：“不知道之前那陈锋可稳妥可靠？倘若他将所听到的言语尽皆呈报上届时恐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流外迁流内是有定制就算他此刻开口受了嘉异日反遭其害。他是聪明应不会这般不智。那时候权楚璧的从人都在外和他说话的人应该也是贼首之故而别人应该鲜有能够得知内情的。怕就怕还有贼首知道此为了保命胡乱攀咬一气……”
“历来这等谋逆之攀咬是常有如今之此事是真是假方才最要我得立时给东都送个信。”
“好。”王卿兰知道杜士仪为人谨慎稳此时点点头听到外头暮鼓已经响他就径直开口说“此刻暮鼓都已经响夜禁不好行今夜不若就在我这里留一晚上吧。”
杜士仪知道这等多事之夜禁后在外行走太过危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可就在他站起身之外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郎外间裴校书和韦正字王正字一块来了。此还有今科第二崔郎君。他们说冒昧来是听说杜郎君正在这儿。”
一个秘书省正一个集贤殿校书一个集贤殿正字。如此三个官职卑微却分外清且无一例外出自名门的年轻官员联袂而再加上一个崔王宅上下也是震动非就连杜士仪也不禁惊叹这四人好快的耳报神。等到在王宅家仆的指引于偏厅见到了这四个囫囵完整的他不禁舒了一口大气：“本以为长安这边不过是一二跳梁小丑作来了方才知道竟然那样惊险幸好各位平安无事。”
“死伤者确实冤枉。”裴宁仍是那张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后便直截了当地说“然则也是因为北门禁军多数扈从前去东都洛而所剩下的多半都是拱卫大明所以太极宫中守备空这才被逆党钻了空子。究其根是这些失势之人心存妄想罢了。”
“裴郎君你一开口就是国家大这也太没趣了吧”王翰却不似裴宁这般正径直走到杜士仪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最后方才于咳一声“杜十九你真是福星高我原本还以为连给你送行的机会都没不想你这岭南之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倒是你也太赶嫁妹这么大的也该等着回长安再如此我也赶得上喝喜酒如今送你厚礼也错过喜酒了”
你是就惦记着喝酒吧？
杜士仪对王翰这嗜酒如命的架势是又好气又好而这时崔颢方才于咳道：“就要不是裴郎君提了一我还不知王十五郎竟然还正好赶上在崔家当了一回傧早知道我也自己送上门去了”
韦礼看看王翰和崔颢这两个不着调的家再看看仍旧不苟言笑的裴暗叹杜士仪这交友还真的是荤素不什么人都有。他可不想这话题倏忽间就跑得没边使劲咳嗽一声便问出了自己最关也是父亲和韦氏族人最关切的问题：“杜十九王大尹这一次到长安究竟是为什么来的？说是安他却只是张贴了一张安民告而且大义不在于安抚民而是首告逆党者重重有赏而自从到了之他就一个人都没见一直都在大理寺审理那些屯营兵……如今长安城上下人心惶他究竟知不知道”
听到这门外悄悄偷听的崔小胖子不禁目光闪动。然还不等他继续屏气息声继续自己的偷听大冷不防后头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吓了一跳的他下意识惊呼了一扭头看见是自己的姊姊崔十七面上还有些嗔他一愣之下醒悟到自己出了动赶紧拖起人就跑。等他好容易跑出去老杜士仪已经跨过门槛出来。待依稀看到那两个背他不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崔家有崔承训和!崔椅崔五娘这样老成持重可也有崔小胖子和崔俭玄崔九娘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
本章结束